#新坑（表情呆滞

#主喻黄，隐叶魏（小术士喻文州X剑灵黄少天）

#大概略带魔幻背景架空吧

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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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剑？”

“学过皮毛，只为防身。”

小术士仰头直面神色鄙夷的铸剑师，语气平静而谦逊。

铸剑师睨着眼哼一声：“架上那些，自己挑。”

随后一转身，捋起案板上的大锤，对着一柄半成之剑旁若无人地叮叮咣咣起来。

小术士礼貌谢过，迈着训练有素的稳步到那墙角剑架前，拎起一柄，沉。再拎一柄，还是略沉。又换，倒是轻了，却飘。换了个遍，终是没有个合手的。

小术士抿起嘴来，眉头微微一点踌躇，手指下意识地捻了起来。

“都看不上？还是都使不来？”身后一声冷冷嘲讽。不觉间，震耳的金属撞击声已然消退。

小术士一回眸，对上一脸拉碴的胡根，还有那胡根也不掩的嘴角一抹轻蔑。

“使不来。”他倒是从容应答，也不觉这是丢脸，“我本不是剑客。只因出门要走山路，有人叮嘱我带把剑防身。我剑术平平，还是找把普通的为好。”

“哼，老夫这儿可没有普通的剑。”铸剑师横起脸，两手往胸前一叉，一副凶巴巴的送客模样。

小术士不退，也不惧，嘴角温婉一弧：“在下不熟剑法是真。荐在下来此地的却都说，魏师傅您最知因人相宜。手生的，手熟的，只要您愿意，没有铸不出的的剑——不论是一流剑侠手中的名刃，抑或是山中樵夫的柴刀。”

铸剑师又哼一声，问：“荐你来的都是何人？”

“蓝溪阁几位前辈。”

铸剑师仿似早知有此回答，松开胸前双臂，被烙铁屑末染得发黑的手掌在更黑的围裙上抹了两抹，却不做声，又往面前少年的脸上瞪了几眼。

那少年约摸十四五岁，面庞清秀，双目明澈，举止尔雅，谈吐老道，偏是上下挑不出什么毛病。

铸剑师不说话，那少年也不说话。

一黑脸一白脸这么互相瞪了半晌，黑脸的那个眯了眯眼：“你是个术士。”

少年眼神中流露些许讶异：“魏师傅如何看出？”

他那天未带法杖，又着便装，浑身上下不露半分术士气息。可竟被这铸剑师一言戳了个究底。

“哼，小子。老夫好歹是阅人无数。”铸剑师得意罢了，再用眼神剜对方一刀，“你好端端一个术士，不在蓝溪阁里练术法，出门作甚？”

小术士眼神陡然暗了一下，但没移开视线，回答谦卑却不自卑：“我的法术吟唱时间比常人慢许多，蓝溪阁内无人可解。据传荣耀山上有位术法高深的老道人，我打算前往拜会，寻求弥补之法。”

“慢？”铸剑师眉角一跳，“慢到连野外那些皮薄血脆的小兽也不能料理？还得拖累一把剑？”

“寻常情形尚能周旋。若是紧急状况，怕是应对不及。”小术士如实回答。

铸剑师又哼一声：“真是给术士丢脸。”

小术士没生气，只略带歉意再追一句：“剑的事，还得烦劳——”

“就这么多，你都试过了。”铸剑师不耐烦地打断，“单铸一柄也行，但手头正忙。你一个月后再来罢。”

小术士咬了咬嘴角。心里着急上路，这番却又不好催促。

铸剑师大手一挥，正欲下逐客令，屋里骤然响起一阵嗡鸣。

“什么声？”小术士也是一惊，视线追着那声源朝案台后方循去。

铸剑师却已然眉头大皱，甩步上前，一把抓起柄三尺的长剑。那剑鞘是暗黄的铜色，居于其内的剑刃此时不知缘何鸣声不已。

“切！真是聒噪。”铸剑师并不惊诧，只是面露不满，伸手按住剑柄意欲止住剑身颤动。可那剑却好似撒泼，不但不从，反而愈发躁动起来。

“这剑！”小术士从未见过未出鞘而主动鸣响之剑，此时是大开眼界，好奇地几步跨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凡剑必有灵性。”铸剑师一面加大握力一面道，“这把剑性子格外燥，别说你，就是顶尖剑客也未必能制住。你先闪开别——”

但小术士的指尖已经触及剑柄末端。一瞬间，剑柄连着剑身通体发光，灼眼的金色几乎穿透了剑鞘迫人而来。

此时愣住了的是铸剑师。本想出口的“小兔崽子别乱来”顿时卡在喉间，手心恍惚间松了劲儿，任由那小术士双手捧过剑去，接着更是茫然地看着那并不粗壮的手腕利落地拔出那理应沉重的剑身。

剑锋锐利雪亮，和着仿若邀战的鸣响在小小的锻铸屋内熠熠发光。小术士神采飞扬的双瞳映在剑刃上，乌黑明亮。他举剑轻轻划了半弧，勾出转瞬即逝一道金色弯月；又朝着墙边无人之处盈盈一刺，半空宛若闪出璀璨火光。

而后，那嗡鸣声竟陡然褪去，那方才躁动难抑的剑身乖巧地收敛了声息，温驯地在小术士掌中休憩。

小术士正失神地惊叹：“这剑，太厉害了。简直好像知道我想干什么一样！”

铸剑师却因这句回过神来，面色阴沉地思考了良久，最后冷冷道：“这剑，你拿去吧。”

小术士惊喜地回头：“多少钱？”

铸剑师黑着脸：“不用给钱。这剑不比一般，他能听你使唤就算是缘分。你好好拿着。等哪天制不住或受不了了，记得带回来就是。”

小术士连谢了许多声。

铸剑师嫌烦了，夸张地一挥手：“走吧走吧，带上这柄烦死人的剑快去找你的老道人去吧！”

小术士连道谢带道别退出了门，却忽然一个转身，提亮了嗓子问：“魏师傅，这剑可有名字？”

铸剑师眉头拧得像麻花，脸黑得像焦炭，没好气地应声：“有机会你自己问他。”

接着甩手推上门，把压根没听明白的小术士一把锁了出去。

-TBC-